博士对自己年轻太太的慈祥,正像我在别处已经讲过的那样,我经常怀着敬仰之心;而这一次,每逢提到她时,他处处表现出的那种满怀敬意的温存,以及对她的人格不容有丝毫怀疑的几近崇敬的态度,在我的眼里,更使他显得人格高尚,无法形容。
“我跟那位女士结婚时,”博士说,“她还很年轻。我把她娶进门时,她的性格几乎还没有形成。因此,她的性格发展成现在这样,是我有幸培养了它。我很熟悉她的父亲,也很熟悉她。我尽我所能教她,是因为我爱她所有美好、高尚的品德。假如我利用了她对我的感激和爱慕(不过我从来没存这个心),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我怕我已经做了),我衷心请求她的原谅!”
他走到房间的另一头,然后又走回到原来的地方;他用手抓住椅子,由于太诚恳了,他的手也跟他那低沉的嗓音一样,都在颤抖。
“我把自己看成是使她免受人生危难和世事变迁的庇护人,我让自己相信,我们两个,虽然年龄悬殊,但是她跟我在一起,可以过上安定、满足的生活。我并不是没有考虑过有朝一日我撒手而去,让她自由的时候;那时她依然年轻,仍旧美丽,可是见解更成熟了——那种时候,我并不是没有考虑过,先生们,真的!”
他这样真诚,这样宽厚,似乎使他那平常的形体都发出夺目的光辉了。他说的话,字字都有一种力量,这是没有别的仪态所能给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