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愈发厌倦,每天起床时只要一想到又要开始一整天无休止地和面揉面,心情就同上坟。
“我厌恶,我厌恶我是我爹的儿子。如果我投生在普通人家,我就能继续我的学业,不必被迫中断!这一切不幸的来源,就是春风楼。所以,我要毁了它。如果春风楼没了,那我不必再继承,不必再学。”掌柜儿子说到这儿,神色甚至有些癫狂。
谢云舒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你不该这么想。”
“为什么不该?”掌柜儿子看向她,“我还以为,你会是这些人里唯一理解我的呢,看来,马车上的话都是假的,是我想错了。你也是一个,当着我的面装解语花,当着大家的面就道貌岸然的小人。”
谢云舒伸出食指,左右摇了摇:“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不想继承,可以寻找另外的办法,但不喜欢就直接毁掉的做法,实在太不可取。并且,由此可见,你应该有反社会的倾向。像你这样的人,即便功课再好,也没办法做官,因为你性格偏激,遇上事情很容易就会走极端,害国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