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树做琴?有意思,不愧是琴仙啊”,雪神捋着自己的白胡须摇头晃脑地赞叹着。
北风仍在呼啸,雪花仍在飘摇。
人世几十年,于神仙而言,不过弹指一挥间。
第二世来了。
此刻的青衣人是一个盲琴师,红衣女子是一个哑舞娘。
一袭红纱覆面,踮起脚在琴上轻盈起舞,足尖在琴弦之间跳荡,脚腕上的铃声轻扬,却丝毫没有打乱琴师的节奏。
“不愧是雪神,真有巧思”,风神也学着雪神一样摇头晃脑。
这一世里,两个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人却如两条永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线,寂寞空对月,寒冷独自香,唯独看不见对方。
又是一世过去。
梅仙和琴仙的花样也越发多了起来。
他们的人偶在人世中一遭遭走过,沾染的红尘气息也越来越重。
他们一方成为猪狗牛羊,另一方便是豺狼虎豹;一个是贩夫走卒,另一个便成为贵族王孙;一个化作寒衣仕子,另一个便是白衣卿相;一个沦落风尘,游戏人间,做一个逍遥的风尘游侠,另一个便佛道双修,看透轮回,做一棵没有生气的枯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