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天气很潮湿,她没法去林苑溜达散心,因此早读一结束,她就去抽屉那儿寻找安慰了。她父亲正坐在桌子旁看书,我则有意找了点活儿,理好窗帘上几条缠在一起的流苏,目光却一直盯着她,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哪怕是一只母鸟离开时窝里充满小雏啾啾欢叫,回窝却见已被劫掠一空时发出的惊叫与悲鸣,也比不上她那“啊!”的一声和大惊失色的面容所表现出来的彻底绝望和悲痛。林敦先生抬起头来望着。
“怎么啦,宝贝?哪儿碰痛了吗?”他问。
他的口气和表情让她确信,他不是发现宝藏的人。
“不是,爸爸——”她喘着气说,“艾伦!艾伦!上楼来——我不舒服!”
我听从她的吩咐,陪她走出书房。
“哦,艾伦!你把那些信都拿走啦,”一进屋,只有我们两人时,她马上跪下来说,“哦,把它们还给我吧!我绝不再这样了!别告诉爸爸,你没有告诉爸爸吧,艾伦?说你没有去告诉吧!我真是太淘气了,不过今后我再也不这样啦!”
我神情严肃地叫她站起来。
“好啊,凯瑟琳小姐!”我大声说道,“你好像太不像话了,你应该为这感到害羞!真没想到,你空闲时读的就是这一大堆破烂货!嘿,精彩得可以拿去出版了吧!要是我把它们拿去给主人看,你认为他会怎么想?现在我还没拿去给他看,不过你别指望我会替你保守这种荒唐可笑的秘密。真不害臊!一定是你先写这些荒唐玩意儿的。我敢肯定,他想不出这种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