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莺把身上的斗篷脱下来交给银针:“晨姐儿聪慧又肯吃苦,我这日日守着都觉得她进益颇大呢。”说完,她拉着丁冯氏的手往炕上坐了,又嘱咐冯晨:“你带着姐姐去暖阁那边玩儿吧。”
丁冯氏坐到炕上,看到炕上大红底团花纹的锦缎坐褥和同色引枕,北边的一溜椅子上则都搭着九成新的弹墨椅袱儿,还有丫鬟们捧上来的两个攒盒也是填漆绘彩的,心里暗暗咂舌。又见冯莺脱了斗篷,家常穿的也是丁香色的薄绫棉袄里面是雪青色的中衣,看着至少是八成新的,头上挽了个简单的福髻斜插着一支小巧的点翠凤钗和两朵花钿,手腕上一对绿汪汪的碧玉手镯很是显眼。丁冯氏心里不免忖度起冯莺的私房来,倒不是想着占什么便宜,而是觉得这个侄女儿年纪轻轻的就和离了以后少不了要再嫁,自己暗中也帮着瞧了几个年岁相当的。如今见了她的宅子、装扮,心思倒是歇了大半,觉得自己以前相中的那几个通都配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