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七丫头还是放不下过往,又哭起来,小儿子指定又得揍人,还是早早把人送走,关房间睡觉为好。
和白老太太同屋的七八个妇人同样盼白三宝出去,锁门才觉得安全。
沈七芽用井水洗脸后,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和一家五口分食三个肉饼后,洗浴闭门睡觉。
房间不够,有族人在的情况下,他们一家五口睡一间房。
沈七芽睡炕头边,旁边是十五,十五之后是十郎,表演小夜,又回来一族人轮流洗浴,十五、十郎、白三宝相继睡下,快速进入梦乡。
从头到尾,装睡的人只有白启峰,睡不着的人是沈七芽。
白启峰担心沈七芽,他不敢睡,又不敢光明正大表露出自己的担忧。
睡在十郎和爹中间的他,唯有装睡,睡下去没之久,他就一动不动,闭上眼睛,所有精神力都放在炕头那端。
沈七芽睡不着,辗转反侧,脑海里私通案爆后的种种,想到为了力证她的清明,投河而死的爹,她哭得泣不成声。
而装睡的白启峰只能听着炕头那边传来压抑的哭声。
除了听,静静地听。
他别无他法,在她悲痛的哭声中,白启峰知道她心中压着巨大的痛苦,而这个痛苦来源就是那个叫谨爷的人给她带来。
这个痛苦,让她陆续两次,不顾后果去砸他,杀他。
她对他,极恨吧?
唯有恨到极点,才会这般不顾一切去催毁他。
白启峰整整听她哭了小半夜,到后半夜,她做梦了,一直在说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