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向左偏转。前方不是急转弯,而是一个岩石中凿出的小房间。这儿的支撑物是钢梁,就是撑起大楼的那种铆钉工字梁。
一组比较细的钢梁从两道支撑架之间降到地面。钢条前前后后用铆钉固定在这些钢梁上,搭成一个简单的笼体。笼体里是个电话亭大小的木箱。一根粗钢缆从木箱顶端通向上方的竖井。笼门用一个支离破碎的纸板箱和一根被经年热气烤干的扫把柄撑开。
扫把柄旁边的尘土中有个亮晶晶的东西。罗杰弯腰捡起来,给希拉和内特看一枚二〇〇三年的角子。他们在附近的尘土里找了一会儿,希拉在几英尺外找到了那个两毛五。“谁找到的归谁。”她笑嘻嘻地把硬币塞进衣袋。
房间的另一头是一扇积满灰尘和砂石的双开门。热气使得油漆褪色剥落。内特望向希拉,希拉对他点点头。她也觉得这种双开门很眼熟,只是这一扇没有用门闩锁住。
罗杰试着碰了碰门把手,然后抓住摸了摸。他转动门把手,对内特点点头。两人各抓住一边门把手。
双开门很沉重。铰链发出摩擦声,他们用力开门,摩擦声变成了尖啸声。铰链也曾经上过油,但一百年的疏于照料让它蒙上了厚厚的灰尘。
低沉的巨响陡然高了几分贝。隆隆声在门的那一头是持续不断的轰鸣声,仿佛卡车停车场里的所有车辆同时发动引擎。一波热浪席卷而来。感觉像是站在敞开的烤炉口,几乎灼痛皮肤。热气钻进咽喉,刺伤他们的肺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