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了几天,”我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后说,“我就可以知道一些有关他的情况了,昨晚似乎就是他的声音在呼唤我。写信已经证明没有用处,那就让我亲自去查访一番吧。”
吃早饭时,我告诉黛安娜和玛丽,我要出门去一趟,至少要去四天。
“一个人去吗,简?”她们问。
“是的。我是去看望一个朋友或者打听一下他的消息,我已经挂念他一些日子了。”
她们本可以说,她们一直以为我除了她们之外并没有朋友,我敢肯定她们心里一定是这么想的,我确实也是经常这么说的。可是她们出于天生的真诚体贴,对这没有多说什么。黛安娜只是问我,是不是肯定自己身体很好,出门不成问题。她说我看上去脸色很苍白。我回答说,我并没有什么不舒服,只是心里有些焦虑,相信不久就会好一些的。
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因为我既没有受到盘问,也没有受到猜测的打扰。一旦向她们解释说,眼下我还不能向她们说出我的打算,她们也就好心而聪明地同意我对她们保持沉默,给了我自由行动的权利。在同样的情况下,我也会这样对待她们的。
我在下午三点钟离开沼泽山庄,四点刚过,我就站在惠特克劳斯的路标底下,等着那辆要载我去遥远的桑菲尔德府的马车到来。在荒山僻路的寂静之中,我老远就听到了它逐渐驶近的声音。正好又是一年前的那辆车,在那个夏日的傍晚,我就是在这儿从它上面下来的——当时我是多么孤单、绝望和无所适从啊!我招呼了一声,马车停下了。我上了车——这次用不着拿我的全部家当来付车费了。重又踏上去桑菲尔德的路,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飞上归途的信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