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采荷头一次见刘氏如此,且孙采荷老好人时常也端得到位,这头刚准备喂食芋蛋儿,听闻刘氏病下,当下就要起身去屋里瞧瞧。
楚娇娘备好的饭菜端在手中,不疾不徐于孙采荷先一步起身,婉转拦道:“弟妹还是照看芋蛋儿吧,免得过了病气,让芋蛋儿染了病,我去瞧娘就是。”
孙采荷发了愣(孙采荷来魏家后,第一次瞧见楚娇娘如此积极抢在她的前头,还拿芋蛋儿当了借口)。末尾,终是坐了回来,瞪瞪两眼,看楚娇娘进了屋。
屋里有些阴暗,粗麻的床帐将床榻笼罩严实,楚娇娘看罢,将碗筷放在榻边的案子上,勾起床帐,而后端了一张凳子,在边上坐了下来。
刘氏为何如此,楚娇娘心下了然,不就是昨日被她“训了话”?
约至片刻,楚娇娘轻轻启唇道:“娘,您可别装病。我知您心里愧疚,谁道峰弟这般害人不浅呢?您也不必自责。我无怪您,也无怪峰弟的意思。都怪昨晚媳妇儿将话说得太直白了,让您心里一时承受不了,是媳妇儿的错,您还是起来把饭吃了吧。”
此番话,甚是谅解至上,安慰备至,认错态度十足。
被褥里,刘氏直将面容咬至狰狞,双拳掐紧,心里骂道:好个人面鬼心的假脸憨妇!就道她是成心的!竟敢说她儿子害人不浅?我呸!你才是害人不浅的狗东西!还不怪罪?当自己多了得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