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的比勒罗对多情的包比诺说:“你做得过分了,灌他这许多酒,他受不住的。”
在场的人个个欢天喜地,也就把赛查的激动和身子的摇晃看作应有的兴奋,没想到会致命的。
赛查回到家里,重新看见了他的客厅,来宾,穿着跳舞衣衫的妇女,忽然听见贝多芬的大交响乐在脑子里在心里响亮起来,仍旧是那一段雄壮的最后乐章。出神入化的音乐从一个调子转到另一个调子,放出光芒,发出异彩;喇叭声震动了他疲倦的脑子;这是他的脑子的最后乐章了。
他听着想象中的音乐支持不住了,过去抓着老婆的胳膊,凑着耳朵说:“我不舒服。”他因为内部充血,已经喊不出声音来。
公斯当斯吓了一跳,立刻扶他进房。他好容易走到里面,扑在一张靠椅上说道:“去请奥特莱医生!请陆罗神甫!”
陆罗神甫来了,客人和穿着跳舞服装的妇女也跟着进来,大家团团围着,呆住了。太太跪在他身边。赛查当着这些漂亮人物的面,握了握忏悔师的手,把脑袋倒在公斯当斯怀里。
他胸部已经爆断一根血管,再加动脉瘤把他的呼吸阻塞了。
陆罗神甫说道:“一个正直的人死了!”他的声调非常庄严,指着赛查的手势就像累姆布兰特画的《基督叫拉查复活》的手势[1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