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乘坐一辆带篷马车穿过科克时,时间还非常早,然后,他在维多利亚旅馆一个房间里继续睡了一觉,温暖的阳光从窗口照进来,他可以听到马路上人来人往的声音。他父亲正站在一个梳妆台前非常细心地研究着他的头发、他的脸和胡子,他伸着脖子避开身旁的水罐,然后为了看得更清楚一些,又把水罐向一边边拉了拉。他一边这样做,一边柔和地用一种有些奇怪的腔调唱着下面的歌:
只是天真无邪和颟顸
给年轻人带来一时心欢,
因此我爱,我不能再
在这里盘桓。
无法医治的创伤,当然,
便只能忍受痛苦,当然,
因此我已决定
去美洲,不再回转。
我的爱她美似鲜花,
我的爱她匀称、柔腻,
她恰像上等的美酒,
味道正浓郁。
但一旦它变得冰冷,
一旦它失去芬芳气息,
它便将枯萎、死去,
像山谷中的露滴。
想着窗外阳光普照的晴和的城市,听着他父亲断断续续把离奇、哀怨的小调串联在一起的柔和、轻快的颤音,前一天夜里苦恼的迷雾完全从斯蒂芬的头脑中消散了。他匆匆爬起来穿好衣服,等他父亲的歌声一停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