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琴到此,不禁掉转头,忍泪问道:“说起来,我还不曾问你:好好地父亲可嘱你安居武昌,你为何违背我父亲的言语,忽然神出鬼没地会在此处出现?又巴巴地来救了我?”(岂唯小姐要问,我亦要问久矣。)阿祥异当乖觉,见凤琴如此情形,知道凤琴此时看待自己已十分亲密,逐抢近几步,意思想拿手去挽凤琴粉腕。谁知凤琴竟不坚拒,两人遂并肩款款细语。阿祥说道:“妹妹你可记得?那一天老伯同妹妹以及苍头娘姨,大家在一处,开谈话会。第一次听见老伯说,要带同妹妹回苏州,不住在武昌了。其时我心里便吓得突突地乱跳。然而还有个希望,或者老伯带妹妹回去,断没有不带我回去的道理,我暗中犹借此宽慰。谁知后来老伯简直越说越岔了,要留我在武昌文华书院里读书。我心里急得什么似的,只管拿眼睛瞟着妹妹,意思想妹妹在老伯跟前乞个情分,不要将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放在这武昌城里。哪里知道妹妹毫不体贴我,听见这话,只低着头微笑。我心里一阵酸痛,便就哭了。当夜我自己左思右想,虽然老伯是看待我好,怕我往来跋涉,分了我读书的心肠。然而妹妹试想,我离了妹妹,便好像失了乳的小孩一般,性命还保不住活着,还有心情在那些科学上用功夫吗?(这些话若在月儿湖以前说着,便又该吃凤琴一顿痛骂;今则不然。甚矣!进言亦贵得时机也。)可怜这一夜便不曾合着眼睛,翻来覆去,整整地哭到天亮。拿定主意,想在第二天拼着命跪求老伯,决意要同妹妹一齐遄回苏州。若是老伯不允我,我就死在老伯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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