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亦程望着那位沈太守带着几分打量的意味,手指细微摩挲,想起在朔阳练兵的沈家护卫身上有几分冯家军的影子,这……倒是有些能说得通了。
沈太守大大方方坐在那里任由冯亦程打量,仿若立身端直的君子般,目光磊落。
“曾和世子爷在朔阳相逢之时,我本是打算辞官游历各国了此残生,世子爷请我加入冯家军,可我不愿意入冯家军屈居于人下,还要受军规管制,相比较来说……我更喜欢在朔阳这个地界儿上做官。”
冯亦程抿唇不语,静静听沈太守说着。
“后来,镇国公一肩挑起冯家,南征北战大获全胜,朔阳练兵,为民谋利,沈某心中敬佩不已,几次想要投入镇国公门下,可镇国公防备心极重,我只能先让儿子带着曾经世子爷送于我的两个暗卫教出的下属入了军营,想着若是镇国公瞧出了端倪定然会派人查探。”
沈太守将前因后果交代的很清楚。
可在这个礼乐崩坏的世道……若是说还有人会因为一个赌约,便心甘情愿在朔阳这个地界儿上待这么久,又拿不出什么证据来,怕是不能完全令人相信。
所以沈太守来向冯亦程陈情,内心也是有稍许忐忑和不安的。
他能看得出……这位镇国公,与当年的镇国公世子冯岐山不同。
镇国公经历过南疆一战他祖父被副将背叛,又在云诡波谲的大都城经历种种,镇国公与冯岐山相比,心中定然会少了几分对他人的信任,而多几分质疑,这都是理所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