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叉戟的三只叉头,齐齐没入了鲨鱼的腹中,鲜红的血液登时喷涌出来。
然而,她的力量实在太过渺小。她抓着戟柄,纵然用尽全身的力量,却无法令戟身继续深入了。鲨鱼那粗糙结实的筋肉,给了她太大的阻力。
这点创伤,对于这只庞然大物,显然是不足以致命的,反而令它变得更加狂暴。它吃痛之下,剧烈地一摇身子,将汐从身下甩了出去。然后尾鳍一摆,直朝汐抽了过去。
汐身躯未及停稳,猝见鲨鱼那粗重的尾鳍迎面抽来,情急中不及躲避,只得双手擎三叉戟,向外招架。此举犹如螳臂当车,她只觉身子巨震,便翻着跟头朝后跌去,同时嗓子眼发咸,一口鲜血喷洒而出。
鲨鱼转过身,再度朝汐冲了过来。
疲惫和重伤,令汐头昏眼花,然而为了活命,她只得紧咬牙关,转身飞逃。身后鲨鱼渐渐逼近,她知此番在劫难逃,想到自此便与母亲天人两隔,不禁悲从中来,潸然泪下。
泪眼朦胧中,忽见侧前方的水中,闪过了一道红光。她扭脸一望,那竟是一颗硕大的血珍珠。
那珍珠直径有海碗口那样大,通体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如茫茫天地间的一轮血月,美得令人窒息。它坐落在一只巨大的血蚌中,那血蚌两只蚌壳大张着,宽大得就像一张八仙桌子,暗红色壳体,与身下的礁石结在一处,厚重而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