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剌窝斡叛后,把契丹的猛安和谋克废掉,将其人分属于女真的猛安和谋克。海陵迁都,把许多猛安、谋克,都迁徙到中都和山东河间。这一班人,就不能勤事生产,而从前尚武的风气,又日益消亡。已见第二章第四节。宣宗南迁以后,尽把这一班人驱之渡河,括了河南的民田,给他们耕种。而且把他们的家属,都安放在京城里。几年之后,到底养不活他们,只得又放他们出去,以致军心愈乱,士气更为颓丧。而他们得到田的,也都不能种,白白地荒废了民业。金朝兵力的强,也见第二章第四节。但是南迁之后,不过几十年,就大变了面目。贞祐三年,刘炳上疏说:“往岁屡战屡衄,率皆自败。承平日久,人不知兵。将帅非才,既无靖难之谋,又无效死之节。外托持重之名,内为自安之计。择骁果以自卫,委疲懦以临阵。阵势稍动,望尘先奔,士卒从而大溃。”这种情形,竟和宋朝南渡时候无异。又《侯挚传》,上章言九事,说:“从来掌兵者,多用世袭之官。此属自幼骄惰,不任劳苦,且心胆懦怯。”则这种腐败情形,竟就是当初极精强的猛安和谋克。至于签汉人为兵,则刘祁说:金之兵制,最坏的就在乎此。他说:“每有征伐及边衅,辄下令签军,使远近骚动。民家丁男,若皆强壮,或尽取无遗。号泣动乎邻里,嗟怨盈于道路。驱此使战,欲其胜敌,难矣。”女真兵既不可用,要借助于汉人,又是如此。金朝的天下,就终不能维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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