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保尔总是给这些名字弄得稀里糊涂。
费奥多尔·朱赫来,这位高大健壮、久经海洋风暴的波罗的海舰队的水兵,这位一九一五年就加入俄罗斯社会民主工党(布)的坚定的老布尔什维克,对年轻的锅炉工讲述着残酷的生活的真理。保尔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听得入了迷。
“哦,小弟弟,我小时候也和你差不多。”朱赫来说,“我生来就有一股反抗的劲头,可是不知道浑身的力气往哪儿使。我家里很穷。有时候,看到那些吃得好、穿得好的小少爷,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我时常狠狠地揍他们,可是除了换来父亲一顿痛打以外没有别的好处。单枪匹马地干,改变不了现状。保尔,你完全可以成为一名为工人阶级事业而战的优秀战士。你具备了一切条件,只是年纪还轻,而且对阶级斗争的认识少了点儿。小弟弟,我告诉你一条正确的道路,因为我知道你会有出息。我讨厌那些苟且偷生的家伙。现在全世界都燃起了熊熊烈火。奴隶们起来造反了,他们要推翻旧世界。但是,干这种事,需要的是勇敢的阶级弟兄,而不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需要的是能够坚决斗争的钢铁战士,而不是那种遇到打仗就像蟑螂见到阳光马上往墙缝里钻的软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