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比你大,你才是真正的小姑娘。”饺饺觉得头疼,人家都说养姑娘不容易。
儿子皮糙肉厚,耐摔耐打,放出去就是一头野熊,怎么摸爬滚打都行,但女儿不一样,她生的白白嫩嫩,看人一眼都能将人的心看化了。
饺饺从未奢求自己的女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那端庄雅正的大家小姐。毕竟她自己就是个粗手粗脚的粗人,哪里敢那样要求女儿。
可也盼着除夕年十五六,性情敦厚,才智聪慧,窈窕无双颜如玉。
如今孩子已经是个半大的人,却学的越发不像话。
本以为过的日子是,锦雉野鹿飞跃芳草地,村巷鸡畜沐浴春日斜。丈夫悠闲自斟酒,红袖女娃戴野花,那样神仙般的日子,可回过头来一瞧,这丫头分明是在泥地里打滚过来的。
“除夕,真的得管一管了。”
这一句话就注定了,除夕有苦头要吃。
夜半灯烛燃烧,温暖半个屋子。
饺饺坐在床榻上,身上披了件衣裳,迟迟难以入睡。
巽玉便陪她坐着,柔声细语的哄着:“儿孙自有儿孙福,除夕聪慧,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正是因为她处处都好,我才怕我把她养糟了。若我没将她带出来,她是那宫里的公主,锦衣玉食,呼奴唤婢,如明珠一般璀璨,学的是诗词歌赋,读的是礼仪春秋,行走坐卧礼仪规范,交朋好友皆是上等人,断然没有粗鄙之语。公主和市井小民之女,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饺饺愁的眉目都扭成了一团,双手托在两腮处,整个人向后一仰,滚进了人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