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来,二人并无任何交流,行路也是一前一后.花溶仿佛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哑巴,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理不睬,饿了吃在一家小店买的干粮,渴了喝自带水壶里的水.金兀术生平没过过这样的日子,每每遇到客店旅舍要好好休息大吃大喝一番,可花溶是不会停留的,他便也只能咬紧牙关,跟着她的节奏,昼伏夜出,风餐露宿.
一堆火生起,花溶坐下,盯着火堆发呆.
金兀术在烧烤一只打来的野羊腿,他的一只袖子被撕烂,衣襟掉下来,他干脆撕掉袖子,光着膀子翻动野羊腿.渐渐地,野羊腿已经散发出浓郁的香味,他抬眼看去,火堆的另一侧,花溶静静地啃着一块干粮,不时喝一口水.她穿一身青衣,随便带一顶头巾,脸上满是风霜,如一个落拓的流浪汉.
“花溶……”他将烤好的羊腿扔一腿过去.
花溶闭着眼睛一声不吭,任羊腿落在自己面前的草地上,静静地散发香味.并不觉得饥寒,迷迷糊糊里,仿佛回到了当年,自己和鹏举重逢,第一次击退金军,自己依靠着他,靠着大树宿营.她头一歪,身子差点倒下去,茫然醒来,梦里依靠的肩膀已经失去,环顾四周,只有茫茫的黑夜,和一颗为仇恨而奔波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