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传庆拿起毛巾,擦她淋湿的头发,然后低下头,吻了一下。她听见男人的呼吸变得急促。他突然抱紧了她,几乎令她透不过气来。他簇拥着,将她使劲推倒在身后的床上。她看着方才面目平和的他,眼睛发出猩红的颜色。他开始剥她的衣服,一边在嘴里骂着脏话。在她还未有气力表达惊异的时候,他已经以粗鲁的方式进入。
她在心里长叹了一声,接受了眼前的突如其来。在他凶狠的撞击中,她看着左右摇晃的灯泡,似乎渐被催眠。她合了一下眼睛,再睁开。光晕中出现了一个黑洞,无限制地扩张,渐渐接近她。触碰了她一下,却忽然间消失,了无痕迹。男人的脸上,呈现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在享受她的包裹,同时间有惧色。他的呻吟变得粗重,如同遭受了鞭打。冷战般抽搐,戛然而止。
一切结束,房间里的景象才在她眼前渐渐清晰。她首先看到了床边的钢琴,在这逼仄的空间里,不合情理的大与堂皇。琴凳上有几件脏衣服。
她挣扎了一下,坐起来。她看到钢琴上摆着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女人和孩子,神情亲密。这男孩她见过。女人生着洁净的额头,和孩子一样长相甜美,似曾相识。她怔怔地看,目光苍白。男人伸出长大的手,将照片放倒,用空洞的声音说,她不配和我儿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