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啦?都什么时候了?”我似醒非醒,闭上眼睛再努力睁开,“感觉才睡下。”
“昨儿又转了大半夜吧,奴婢都看着呢,”白溪心疼地摸摸我额头,“还好没着凉,给您准备了开胃菜,起来吃些,今儿天气不错,叫锦瑟陪您四处走走?”她挽好帘子,将水盆搁在洗脸架上。
“天气很好?”我揉揉眼睛,打个哈欠,懒懒地问,见白溪点头,又自顾自地说道,“老躺着也不行。”
“看您,都三月天了,天气怎会不好?如今外头草长莺飞,暖和得很呢。”白溪替我准备了内外皆鹅黄的衣裳,鼓动道,“是该去走走了。”
“好吧,听你的,”我掀被起床,“让别人一直影响自己,活得真没劲。”后面这句话细如蚊蚋,我只想说给自己听。
不记得上次出门是什么时候了,只晓得当时还得穿厚袍子,脖上还得围毛乎乎的银狐皮围脖。白溪替我准备的衣服相较那时候单薄了许多,一件质地柔滑的蚕丝里衣,外面是一件鹅黄绣翠湖色花纹的旗装,一排珍珠色盘扣从领口延伸到腋下,旗装外是一件羊绒里子的小短褂,奶白的颜色,衬得皮肤多了些水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