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一个部门,你出差可以随时告诉我呀。”
“怎么这么说你还不明白?”尉少安说,没有顺着本意说下去,他说,“你不能放我这儿。”
“那么就一夜好了。”富理想说,“明天我就拿走。”
“一夜也不行。”尉少安说,拿起富理想的行李顺手就扔到了外边。
富理想又拿起自己的行李放到尉少安屋里。
尉少安又扔出来。
富理想又放回去。快速地放完自己就跑了。
“我他妈不能让他进。”尉少安望着富理想的背影说,“我招这么个主儿进来不是找死吗?”
富理想走后尉少安又躺到床上。他平复了一会儿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大部分晚上时光就是这么躺在床上度过的。他一直想写一部诺贝尔长篇,但他想,我的书会有人看吗?在这物欲横流的世界,我还有信心吗?我的信心靠得住吗?如果没有,它被劫持在了哪一处海岸?如果还有,它又该竖在哪一片田野?况且,他想,抄还得抄好几年,不如写中篇,后来中篇也不写了,只躺在床上想,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当然也不能总躺在床上想,累积一年中几个觉醒的日子他写了两部中篇,3年了也没拿出来。他在长途电话里对大学同班,现云南某文学刊物的编辑说过。同学说你还真稳当,再过一段,内容和形式可都过时了。这的确是一个日新月异的时代,同学下一次的长途问北京6.5盘条什么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