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滑稽,”我对那个瑞典女孩说,“怎么可能在一个地方,竟然没有一个人穿得很正式的?你看不到有谁穿得最体面!”瑞典女孩显然不懂我的意思,问道:“啊,什么?”
除了一个不常来的军人,这里没有一个人戴帽子。第一次到瓦伦西亚的时候,我觉得很困惑不安,因为我搞不清楚,为什么走在街上每一个人都嘲笑我?我知道并不是因为我是个来自美国上流社会的人物;事实上,当地人都蛮喜欢在瓦伦西亚的美国人。因为在这里,他们看过很多不错的美国人,比方说,有些美国医生离开了他们的诊所,到这里来帮忙,还有冷静的护士及联合国军队的军人。
但是,每次我走出去,男男女女都忍俊不禁地掩面而笑,那些天真不懂得伪装的小孩子们,则高兴地跑来跑去,围着我指指点点,嘴里还喊着:“好好玩喔!”
然后,过了很久,我才有所发现,于是我摘下了帽子。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嘲笑声了。其实这也不是那种滑稽的小丑帽,它只是顶帽子而已嘛!
酒店里挤满了人。走到房间的另一头去和一个朋友说说话。当我回来的时候,有六个士兵正坐在我们的位子上。他们挤成一团,我挤过他们,坐回我的位子。他们看起来又累又脏,而且有点——看来有点半死不活的样子。看到他们,你所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他们青筋暴露的脖子。我觉得跟他们比起来,我像个暴发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