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图·李登布洛克站在岩石上,气愤难平,口出威胁,宛若凶恶的埃阿斯[1],仿佛正在对众神下战书。但是我认为该过去制止他继续疯狂地激愤下去。
“听我说,”我语气坚定地对他说,“在这人世间,再大的野心都有个极限。我们不应该钻冰取火。我们的配备很差,没办法在海上旅行,拿被子当帆,棍子做桅杆,还有拼拼凑凑的横木,这样子是没办法对抗狂风,走完两千公里的。我们无法驾驭,我们是暴风雨的玩物,要横渡大海是不可能的,只有疯子才会再试一次!”
我可以接连提出这些无法反驳的理由整整十分钟而不被打断,但这只是因为教授心不在焉,我讲的道理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上船!”他喊道。
这就是他的回答。尽管我争论了,恳求了,发火了,还是无法动摇叔叔比花岗岩还坚硬的意志力。
汉斯此刻修理完木筏,仿佛他这个怪人早猜到了叔叔的计划。他添加了几块化石木来强化木筏。帆已经挂在上头了,风正在它飘扬的皱褶间玩耍。
教授对向导说了一些话,后者立刻把行李搬上船,为起航打点好一切。空气颇为纯净,西北风也稳稳地吹刮。